老兵当了13年兵,后来转业回到乡里,到陆良供电公司干起了保安,这一干又是13载。老兵今年49岁了,已是“知天命”的年龄,用他的话说人前人后都是“老怪”了(陆良方言,意为年长的男性);老兵现在是个抄表员,可从事这行当还堪称“新人”,不过仅仅一年有余,老兵硬是从一个“门外汉”蜕变成了抄表员中的“老资格”,今年更是成为全所电费结零的第一名。老兵的大名叫段赶生,人如其名——“敢于和生活较劲”,你若问他现在身在何处,三岔河供电所便是。
一丝不苟的老兵
老兵20岁那年还是个小伙子,可那些年,家里不宽裕,他只身前往黑龙江空军基地,当上了一名志愿兵。13年里,当年的“愣头青”变成了“把子式”老兵,吃穿住行都有了军人的习性。老兵说13年,别的不敢说,但军人的一些习惯是养成了。在部队那会儿,老兵就因为踏实肯干被任命为后勤炊事班班长,黑龙江的冬天很冷,逢年过节老兵就盘算着给啥地方的兵做啥滋味的饭。一直到现在,老兵仍能数出很多战友的名字,并且清晰记得他们的籍贯以及爱吃的食物。后来,工作后的老兵,在干保安期间有一次半夜接到了生活区一户人家的报案电话,称自家进了盗贼,老兵独自找了手电,带上电警棍爬上了户主的屋顶……而有一次为了一辆员工的自行车,他起身追贼,一追就是一条街,最后硬是把车扛了回来。如今,当上抄表员的老兵更是一丝不苟了,数据不能漏、更不能错,一年多来老兵总是坚持亲自到每家每户去抄,核实记录下每一个数据。过后再根据线损率仔细分析存在的原因,有时候自个儿想不出来,就带着问题到市场营销部线损专责处问,如获珍宝般一一记载小本子上,然后一个月余下的日子他就每天带着工具箱早出晚归的查坏表,对400千伏及以下台变和线路巡视,周而复始。
“我是一个兵,来自老百姓。”老兵总说,咱是当兵的人,没有什么苦吃不了,也没有什么痛受不过。
谦虚好学的老师傅
2008年,老兵工作的第13个年头,公司岗位调整,48岁的他竟做了一个让常人不可思议的事情——主动请缨到基层供电所做一名抄表员。很多人都觉得老兵憨,苦了大半辈子了,有着清闲的工作不要,却跑去供电所自讨苦吃,年龄大些不说,最重要的是压根就是个“电盲”。但老兵雷打不动,毅然坚持到供电所去。其实老兵不憨,用他的话说:“我只是想这辈子为自己活点样子,为公司干点实事。”
然而想是一回事,干是一回事。刚到供电所,老兵什么也不会,帮不上忙反给人添乱。由于业务技术不熟,别人花三天能抄完的,他却要倒腾七八天。负责的片区线损率也特别高。老兵笑着回忆那段时间:“那时候最怕月底,所里一开会,我就被点名,为线损的事罚款都罚了好几回。”这四五个月里老兵感觉压力很大,一个人的时候也常寻思:当初决定来供电所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?总为电费收不回睡不着觉,可后悔有什么用;每天风里来雨里去,孩子老婆顾不上,叫苦有什么用?
既来之,则安之。既然已经没有退路,那就向前吧!老兵知道,要让别人瞧得起,首先自己就不能把自己看扁。于是,他给自己下了死命令:多学、多问、多干。所里每收到什么文件或业务书籍,老兵总是要细细看一遍,有些规定和专业术语实在搞不清的就死记硬背下来,之后一点点的摸索和实践,直至搞明白。采访这天老兵还从怀里宝贝似地掏出一本《电工知识》来,乐滋滋的告诉我,这本书是供电所发的,是我的良师益友啊!虽然老兵是供电所年龄最大的,可他并没有因此放不下架子,或难为情过,反而哪里年轻人多就往哪钻,在聊天中向他们问难题,在吃饭的席间问他们讨经验,甚至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们去抄表,潜移默化中将自己看到的、学到的一点点用到实践中。就这样,老兵厚着脸皮学、别人玩的时候“钻独劲”,从“赶鸭子”的位置上一步一个脚印到了“领头羊”的位置。供电所的小伙子们谈起他来都有大票的故事,提得最多的就是“好学”,如今,小伙子们不再管他叫“老怪”,而是恭恭敬敬的叫起了“段师傅”。
处处带头的老党员
提起老兵,三岔河供电所副所长朱林说:“有段师傅这样敬业的老党员,所里的工作省了不少心。”由于供电所面对的客户群比较特殊,平常需要处理的事务也特别杂乱,老兵作为抄表员队伍中唯一的党员,处处发挥了一名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。12月份要电费结零,他11月份就开始催预交金了。以前三岔河大马路村的线损一直居高不下,后来老兵主动挑起了这副担子,一下子把这难题迎刃而解。说起如何催缴电费,段师傅已经有他自己的16字“真经”——提前出击,定额完成,日常维护,优质服务。就是将抄表任务像切蛋糕一样分成若干个小块,然后计划一周的工作量,再量化到天。如果你能看到老兵的记事本,你会发现那上面记满了日常工作的点点滴滴,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,他每天都会自己制定工作任务,并在完成的任务后面用红笔画个小勾。11月18日到19日,到大马路村委会抄表;11月20日,到三岔子办事处抄表;11月22日,查清大马路村的坏表;11月27日,准备好催费单和用户电话本……
总说一个党员一面旗帜,在三岔河供电所,老兵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名抄表员应做的一切,在抄表班里竖起了一面党员的旗帜。一年来,老兵随口就能说出负责片区的1900多户人家的名字。还依稀记得三番五次的去沙沟的顾建福家催费,上门做工作被轰出来,但还是继续找机会登门拜访,每天把电费预交单塞进顾家院心,可从未停过顾家的电,最后顾家硬是被老兵这倔劲感动了,亲自到供电所把所欠的电费一次结清;还记得大马路村委会的五保户孙金良,一年点灯的钱都交不上,每个月都不忍心为了几块钱去催费,于是老兵帮他交了一次又一次;还记得新员工杨城刚到供电所那会儿,也和自己当年一样什么都不会,是老兵带着他转遍了村村寨寨,教他怎么抄表、如何催费……“一个班组能这样其乐融融的在一起,有什么难处说一声,有什么困难帮一把,都亏有了段师傅啊!”如今,老兵不仅身板硬了,说话有分量了,也成为大家心目中值得学习的工作标兵。说起2010年,老兵信心十足的说,不管我负责哪个片区,我都会尽我做一个党员的责任,优质高效的完成抄表任务,提更多合理化的建议。
不顾家的老头子
老兵有两个娃,老伴是个纯善的农村妇女。老兵说,为了工作,为了这个家,老伴这些年付出太多。老兵不善言辞,提到爱人,他只平淡的说了句:“她一直都很支持我。”没有动人的言辞,甚至没有一声谢谢,却让人听得出其中的疼惜和感激。
在供电所一直流传着一段关于老兵和妻子的佳话。话说,老兵初到所里时,什么都干不好,妻子知道后就跟着他来到所里,既当保姆又当帮手。那四五个月里,是妻子默默地为他扶起了抄表梯;是妻子默默地跟他到每家每户去做思想工作催缴电费;是妻子默默地为他照料生活起居,好让他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尽快适应新的工作。记得有一次,由于刚下过大雨,泥泞的路面很滑,老兵载着妻子好不容易到了三岔子村,升降梯架好后,老兵登上去抄表,可梯子架在湿滑的金刚泥上,手扶梯子的妻子一时没撑住,老兵从上面跌落下来,当时下着雨,不会骑车的妻子心如火焚,只得把老兵架进附近的人家稍作休息,索性只是轻伤,但“带妻抄表”的故事却传遍了全村,也传到了供电所每个人的耳朵里,从此,大家对老兵更是钦佩有加,凡事喜欢找他聊聊,嘴馋了也喜欢往老兵的宿舍钻——因为那里有他妻子亲手腌制的顶好吃的泡菜。
后 记
“别写我,我是一个普通了不能再普通的人。”初见到老兵时,他如是说。但采访完后我深深的觉得,这个看上去瘦削单薄的中年男人,其实每一天每一刻都在用心、用行动在谱写着电力人的朴实无华,证明着一名党员的价值。他,一点都不普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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