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那遥远的小山村,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,过去的时光难忘怀,妈妈曾给我多少吻,吻干我脸上的泪花,温暖我那幼小的心,妈妈的吻甜蜜的吻,叫我思念到如今……”一首《妈妈的吻》,不仅唱出了天下千千万万个母亲对儿女们所付出的全部爱,也道出了每一位母亲饱经沧桑,甘愿为儿女们吃辛受苦、无怨无悔的伟大母爱。一首首颂扬母亲的赞歌,同时更能激发起儿女们往日感受母爱、思念母爱的温暖……
上个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我的家庭与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,穷得吃了上顿愁下顿,几间破旧的草房,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。一家大小七口人,仅靠父母两人在生产队里劳动挣工分,说是挣工分,其实一天不足一毛钱。在那个年代,如果家里人口多,劳力少,到了年底,不但没有钱进家,还要将家里卖鸡卖猪的钱拿出来,交到队里分给部分劳力强、挣分多的农户。这样一来,一年到头家里也就没有什么收入了,更甭说能吃好穿好了。
记得我在十三岁那年的冬天,还穿着一件破旧的花棉袄,就那还是村子里的一位好心人送的。左邻右舍的婶婶嫂嫂常常跟我开玩笑,一个“大男人”还穿着花棉袄丑不丑呀。我听了羞得满脸通红,好几次想把那件花棉袄扔了。回到家,我便与父母理论一番,想让他们帮我买一件。可母亲皱着眉头,劝我说,家里穷成这样,哪里有钱买衣服,传着不挨冻就行了。就这样,一件花棉袄又穿在身上,破了缝,缝好穿,脏了拆下洗一洗又穿上身。穷家难当,穷日子难过,穿不上好衣服不说,生活条件也相当艰苦,成天是稀饭就着老咸菜,就这样,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。记得我在上初中时,一次吃完早饭后,母亲见我挎上书包要走,连忙从桌上捡起块玉米饼塞进我的书包,心疼地说,早上没有吃饱,来回要走十多里的路,带上它能填饱肚子。尽管当时没有好穿、好吃的,可现在想来,在那严寒冬日里,多亏那件破旧的花棉袄;平日里,多亏那一块块由母亲亲手做的香饽饽的玉米饼,不然,天天是要挨冻受饿的。
1981年的那年冬天,县供电局招用农电工。通过文化考试、面试和体检后,组织上将我分配到由农电股当时组建的“农电施工班”里进行实习。对于一个生长在穷乡僻壤的农村孩子,能进城“工作”,在农村人的眼里是从来也不敢想的事。于是,我的家一下子也热闹许多,庄邻亲友纷纷登门祝贺道好,倒把握的母亲乐坏了,整天笑容满面,逢人就说,我的儿子有出息,干电工了。就在我临走的前一天晚上,母亲是忙里忙外,一会儿帮我打点行李,一会儿上锅为我烙饼……第二天早上,母亲一直把我送出村外,路上,母亲再三嘱咐我:出门在外,要记住“饱带干粮,晴备伞”这句话。临别时,母亲还讲身上仅有的五毛钱掏给了我,用她那满是老茧的手,抚摸着我的头说:“儿子,家里也拿不出钱,就这些,你拿去坐车,还有就这几块饼,你也带着,饿了就啃上几口。”我看出母亲那天的脸色是那么的难看,说话的声音也明显嘶哑,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似乎那么的吃力。我抬头望了望母亲,她的脸颊早已挂满了泪珠,我亦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。从那时起,我便深深懂得“儿行千里母担忧”的母爱情愫。
上班后,我便随施工队的师傅们辗转全县各乡镇农村,忙着立杆架线,吃住在工地。一个多月后,我得空第一次回家,母亲见我穿上一套崭新的工作服,高兴的是左摸摸,右看看,说单位里的衣服既厚实又柔软,再也不怕寒冷冬天了。而每次离家时,母亲总是左叮咛,右嘱咐:不要冻着,饿着,注意安全,好好工作……
说句实在话,当小伙子的时候,无忧无虑。有的只是心灵的独白,内心的对话,一个人只想一个人的事情。走进单位,踏入社会,做了人夫,当了人父,自然而然就像母亲那样,有了牵挂。现在,我的女儿在外读书,每到冬天,我便会站在凛冽的寒风中,望着满天飞舞的大雪花,心中在想,女儿那儿也许也在下雪,也一定很冷,女儿是不是穿上了棉衣,头上戴没戴棉帽……
当今,商场里各厂家打出的保暖衣服真可谓五花八门,琳琅满目,什么款式的都有,高档的竟卖到千元以上,而我是很少买这类名牌的,你在吆喝,在宣传,我都觉得没有土里土气的棉袄暖和。饭店、酒馆里烹制出来的好吃好喝的东西令人眼花缭乱,目不暇接,在我看来,都不如那包含着一股乡土气息的玉米饼有滋有味,可那些俊男俏女们却热衷购买,对他们来说,穿得单一些显出线条来,那叫美。抽名烟,喝名酒,那叫高品位的享受,可我毕竟是快五十岁人了,始终记着母亲那句话:饱带干粮晴备伞。母爱无言,母爱难忘。母爱将温暖我一生,而我却永远报答不完母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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